马未都的摄像头可知儿童是一个巨大的秘
一直期待有一个拥有无数粉丝的名人,在红黄蓝事件上,不再说装摄像头的事,哪怕能多质问下教育主管部门或幼儿园的人力资源部门,为什么没有把好关,让这种人成为老师。如果非要说无法评判一个即将入职的幼儿老师会不会虐童,那摄像头又能监控心中的恶吗?
遗憾的是,头条大V马未都,收藏界大拿,也说装摄像头的事,说的比周鸿祎更明确。因为他不是卖摄像头的,所以不需要怯。但他至少是文物专家,至少知道,所有假文物,都是赝在源头上。
要让虐童事件不再发生,师资的源头管控和日常园本管理比让家长用无死角的摄像头监控教师施教更重要。
我也期待有更多的人能借这件事多说说幼儿园招聘时,对应聘者进行心理测试或背景调查。这种入职前的考察,总比入职后在无数双眼睛监控下工作好。但对员工进行心理测试或相关背景调查,很专业,可能很繁琐;甚至,看上去也不如摄像头监控更直观有效。正如马先生所说:
我有一个简单有效治理此事的办法,在此献出:全国幼儿园必须安装无死角的监督视频,视频除园方可以使用以外,所有入托家长有权利随时通过自己的手机监督孩子的入托情况,如果此办法可以在全国实施,我相信伤害幼儿事件会大幅度降低,老师园长们也会更加兢兢业业,这种恶劣手段施虐于儿童的事基本可以杜绝。
人总是喜欢简单明了快的方式。能动手解决就别哔哔。
但分对什么事吧。马先生也应该知道,幼儿教育不是简单的哄孩子不哭,幼儿教育有着整个人类教育的复杂性。
所以,我还期待在这个恶性事件发生的时候,不只谴责,也能有人来科普一下,幼儿教育是一门复杂的科学。
好在事件发生后,《三联生活周刊》刊载了对一些专业人士的访问,我把相关内容节录如下:
当30个孩子在你面前进行集体教学时,是一件非常专业的事情,需要经过大量的认知和实践才能完成。即便是幼教专业的毕业生,也要在幼儿园进行师德、技能、儿童观教育观等方面的培养,要有三五年的沉淀才能成为一个相对而言比较成熟的老师,才能真正有能力面对这么多孩子,才能尊重儿童,研究儿童。如今,这些过程在很多幼儿园都被省略了。
我们的教育理念落后。日本的幼儿园经常一个班30个孩子只有两个老师,没有保育员。3岁以上孩子生活上一切自理,不但如此,他们还要打扫教室,收拾卫生。日本的理念认为,太多的老师会对孩子照顾太多,让孩子损失学习自我照料的机会,也会分散孩子的注意力。在日本很多幼儿园,孩子们不会排队上厕所,排队喝水。这种在中国幼儿园常见的情况,在世界上很多国家都不存在,他们认为孩子有能力知道自己是不是需要喝水。
一个老师带更多的孩子,需要更高的技能。而我们的学前教育主要在干当保姆的活,孩子永远是被照顾的,等到孩子大了一点有了想法,有了情绪,就变成了难管,这就是我们学前教育落后的地方。
一个是老师是不是学过儿童心理学、教育学,是否能理解孩子的年龄特点和心理发展规律,在解决带班过程中一些问题的时候是否具有实践的经验和策略,这些都非常重要,有经验的老师不会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我们的教育观和教育方法都是很落后的。老师的业务能力差,幼儿园对老师提的要求也是不恰当的,最后导致体罚孩子,甚至虐待孩子的结果。
目前,国外已经有一些更先进的教育方式,有些已经影响了中国的学前教育。比如蒙台梭利认为,儿童是一个巨大的秘密,我们现在还不了解儿童。蒙台梭利倡导老师是指导者、看护者,强调孩子是主体,老师是次要的;孩子在幼儿园工作,有很多教具,孩子自己工作,老师进行看护,有问题才会介入。
优秀的幼教毕业生看见孩子一定是会笑的,打心底觉得孩子可爱。我们认为爱孩子是甄选老师的前提。
这些着眼于幼儿教育科学的观点中,我们不难提炼出:一个人具备不具备做一个幼儿教师的素养,决定了她会不会虐童。这个,不需要摄像头来证明。而摄像头下安分守己的不合格幼教,未必不是在虐童,比如故意的冷落,很凶的眼神,差别对待等等,摄像头有何用?至于超前的知识灌输,过分的照料(这在家长眼里才是好老师吧),从孩子成长的角度,算不算一种虐?
表象化,简单化,一刀切。构成中国式上一代人成长的经验主义。今天的朋友圈里,资深高中教师G老师说到某初中孩子作业的问题:周末老师居然布置6篇作文。
这种以为孩子好为名的高强度作业,算不算虐?
在信奉摄像头的家长眼里,可能不算虐,而是爱。
于是,经由摄像头,家长也都变成了摄像头,只会盯着看,看眼前,看表象。整个社会也是摄像头,直观看问题,简单粗暴的处理。甚至缺乏基本的辨识力,轻信,盲从。更多时候,宣泄愤懑,比什么都重要。
不知道是群体的愚蒙影响了大V们,还是大V们借此标榜自己,然后让大众更愚蒙。总之正确的理性好像都被那个摄像头替代了。复杂的科学被一刀切的情绪简单工具化了。
还是今天的头条里,某日本人用小时画一枚螺丝钉。底下的国人评论简单明了:花了小时做了一件打印机10秒钟做的事。这和马未都周鸿祎的摄像头一样。都在把本质复杂的事情简单量化看待。
按理,博闻多识的马未都不该不知道禅宗公案里“俱胝一指”的故事。它也被冯友兰用来阐述一个道理:在达到哲学的单纯之前,需要先从复杂做起。
希望经过此事,全社会不是停留在幼儿园恐慌里,变本加厉的装各种“摄像头”。而是能理性把幼教当作一门复杂的科学看待。至少能明白,摄像头永远不懂:儿童是个巨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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