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龄少子化的日本社会,待机儿童和保育
日本是一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长寿国家。据世界卫生组织年发布的年世界各国平均寿命排名,日本男女人口合在一起的平均寿命为83.7岁,居世界各国之首。而据日本厚生劳动省今年6月2日公布的《人口动态统计》数据显示,年的日本婴儿出生人数不到98万人,自年起采用现行统计方法以来,一年的出生人口首次跌破万。日本已进入了一个“超高龄少子化”社会。
安倍政府面对这样的日本人口结构问题,在年提出了“实现一亿总活跃社会”的目标。一方面鼓励人们在法定60岁退休年龄退下来之后继续“发光发热”,比如一些单位的工作人员退休之后继续在原单位“返聘”工作,以便补上65岁才可以领取养老金的5年无收入的缺口(当然,工资会打很大折扣),政府还准备逐渐将领取养老金的年龄从65岁再推后到67岁直到70岁。
另一方面,作为实现该目标的三个新战略之一,特别推出了“编织梦想的育儿支援”的政策。日本政府在年对《幼儿园教育要领》、《保育所保育指针》和《幼保协作型认定儿童园教育及保育要领》等三个法令进行了统合修改,预示着日本的幼儿教育无论是在运营方面还是在质的方面都将发生很大变化。在刚刚过去的10月份众议院大选中,执政党自民党还发表了“幼儿教育无偿化”的政治公约。虽然日本政府要靠进一步发行国债来确保财政来源,但在育儿支援和幼儿教育领域进行这样的大手笔的变革,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少子化”问题再得不到解决的话,到年,日本总人口将减少六分之一为万。所以,育儿支援、幼儿教育的政策堪称日本目前政策的关键所在。
保育园两岁班的孩子们踏着银杏树落叶散步归来
这里所说的“待机儿童”,指的是符合托儿所入所条件,却因托儿所满员而无法进入,只能待在家中的儿童。
听了安倍的保证,妈妈们非常开心。据日本厚生劳动省在年9月2日发布的数据显示,年4月,“待机儿童”比去年增加人,达到了人,连续两年增长。除此之外,潜在“待机儿童”的数量也大幅增加,为人,比去年增长8千人。存在“入托难”现象的市区町村为个,较去年增加12个。最严重的是东京,其次是冈山,最后是冲绳县的那霸。种种数据都显示,安倍提出的“待机儿童”为零的目标将很难实现。不降反升,也意味着安倍经济学的第二支箭“脱靶”。
其实,早在今年3月份,育儿支援之箭就有了“跑偏”的迹象。一位不满35岁的妈妈,因多次申请托儿所被拒,而她也不得不面临工作孩子二选一的困境。于是,她在网上发帖称,什么呀!不是一亿总活跃社会吗?昨天托儿所又光荣落榜了,怎么办啊!让我贿赂、卖身都行,请多建几个托儿所吧!奥运会日本可是花了几百亿日元啊!去死,日本。这位年轻母亲道出了很多人的无奈,而日本民众也在国会议事堂前示威游行,要求日本政府切实履行承诺。
与中国不同,日本社会没有爷爷奶奶带小孩的习惯。有了孩子,大多是妈妈在家里自己带。这种上班族?家庭主妇,“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模式在经济高速增长时期还可以维持,但随着日本经济泡沫的破裂,越来越多的女性不得不走出家门,寻找工作,来维持生计。而安倍也提出了“女性经济学”,以提高女性职场参与度。他期望到年,生育完第一个孩子,重返工作岗位的女性比重可以达到55%。然而,如果女性出门工作后,就会面临小孩无人看的局面。因此,大部分日本家庭会把孩子送到托儿所,让孩子提早过集体生活。
经过一系列的幼儿教育的制度改革,现在日本的托幼机构除了之前的幼儿园、保育园之外,又增加了兼幼儿园与保育园双重性质的“认定儿童园”。11月份正是日本的保育园、幼儿园、认定儿童园等托幼机构开始办理招收下个年度儿童入托入园的时期。伴随着女性走向社会参加工作的人数的增加,需要将孩子送保育园入托的家庭也在逐年增加,入托难成为一个亟待解决的社会问题。将那些报上名却因为满员而需等待入保育园的孩子用一个专门的名称,被称作“待机儿童”。“待机儿童”的人数在日本全国有2万多人,主要集中在东京、大阪等大城市。而在这些“待机儿童”的人数的背后,实际上还有着十倍之多的潜在的保育需求的家庭。他们想把孩子送到保育园,却因为不符合报名条件,报不上名,自然也就不被计算在“待机儿童”的人数之内了。
而日本保育园的入托报名手续又非常繁琐,一律由居住地所在的区政府等地方政府统一管理报名登记。日本的保育园实行“分数制”,对想入托的儿童家庭进行打分。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是父母双方的雇佣情况,是全职工作还是非全职工作。进保育园的手续,会让家长们花费颇多精力,要去父母双方工作单位开“雇佣证明”,上面还要注明工作时间是从几点开始到几点结束,一周工作日是几天等等。对于那些全职工作的妈妈们来说,让工作单位的人事部门开一份全职工作“雇佣证明”(一周工作五天,四十小时),并在保育园的报名表上注明祖父母等其他家人也不能照顾孩子,就能够拿到“最高分”了;而对于那些非全职工作或做小时工的妈妈们来说,工作单位只能给开出分数很低的“雇佣证明”。更别说那些妈妈还没有工作想将孩子送进保育园之后再出去找工作的家庭了,即便是提交上保育园报名材料,也几乎是没有希望能够进保育园的。当然,还有一些“加分”的情况,比如:先把孩子临时每周送几天到其他非正规的保育设施,收费虽然高一些,但这样就会用实际情况诉求孩子入托的迫切性。
有一个在日本的大学里做研究员的朋友,今年4月份生完孩子后才两个月就回来上班了。她为了能让孩子明年4月份顺利进入保育园,还特意从东京搬家到横滨市,因为看到电视上报道横滨市政府大手笔地推行新举措,全面解决了“待机儿童”问题,全市的“待机儿童”为零。可是没想到,在她搬过来之后才发现,她所在的区一下子搬入了很多婴幼儿家庭,竟然变成了有很多“待机儿童”的最难入托的地方!这让她叫苦不迭。从中也可以看出,日本房屋租赁市场的发达以及户口迁出迁入的便利,年轻夫妇家庭可以很方便地租房搬家。
但由于托儿所和保育员的数量严重短缺,很多孩子都无所可上。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则是,保育员的待遇非常之低,据日本政府年实施的薪资构造基本统计调查,日本保育员的平均月薪为20.98万日元,远低于29.96万日元的行业平均工资。另外,由于看孩子工作强度非常大,造成保育员离职率非常高。
前几天,听这位朋友讲,她已经递交上了报名材料,把要求填写的8所保育园的志愿全部填写上了。这8所保育园,她都分别去参观过,但一时也不知道那所保育园更好。我告诉她,公立保育园一般都很好。因为公立保育园的老师属于地方公务员,在老师人数的配置上会充裕一些,也会有更多的研修的机会,老师们的离职率低,孩子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而私立保育园的老师们往往工作强度更大,老师离职率比较高,容易发生对孩子的疏忽照顾,并且私立保育园老师的工资待遇也比公立保育园要差一些。日本要想提高幼儿教育的质量,提高教师的工资待遇和地位也是亟待解决的一个问题。
希望我的这位朋友明年四月份能够顺利将孩子送入保育园。
保育园的男老师在东京街头开展署名活动,呼吁提高保育园老师地位
文?照片/姜娜
摘自:客观日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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